贝莉亚特

鼠猫||戚顾/hp/福尔摩斯/史向混邪杂食

【李杜/双性转】恋人泪(五)

☞无比ooc
☞这是双性转!我打标题上了,如有不适请自行避雷
☞cp青莲X子美,背景接近沙俄十二月党/人革/命,但是是架空向(谁叫我编梗的时候在看这玩意呢
☞后文戳文名tag,想起来补上bgm是牵丝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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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美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很安静,很顺从,只是脸上好不容易有过的一点血色也消失了。

青莲看到这幅场景几乎要心软了,但多年行走在看似绮靡十则风口浪尖冷箭难防的的社交场上练出的冷静还是支持着她坚持了下去。必须这样。她们不可能回头。走到这一步,完全是由她的纵情所致,现在却要子美和她共同承担所有的伤,她恨不得能将自己抽的遍体鳞伤。

“我不知道你是抱着什么想法,但恕我直言这不是你混的了的圈子。别得寸进尺了,不要以为看过几本我看过的书就能混沙龙,更别以为长得好点就能骗到男人。比你强的人多得是。”青莲近乎蛮横地说。

即使青莲不是字字恶毒如刀,子美也被向来对她只有温言软语的青莲的刻薄样子吓得不知所措。她不是没有听过流言,亦曾见过青莲对被赶走的下人恶语相向。只是,她从不相信,或不敢不愿相信她仰慕的青莲也和环绕她身边的“上流人士”一样势利浅薄。

现在,终于轮到她了啊。

子美失魂落魄地在街上不知游荡了多久。青莲结算了工钱,还找人帮她盘了家店,但她坐在空荡荡的店铺里只觉被巨大的虚无压得几乎窒息。

为什么?为什么?不就是解雇嘛!

其实子美内心里隐约是清楚的,一直都清楚,只是从未亦未敢去揭开那层薄薄的甜蜜下掩盖的致命的伤口。

她其实早就越界了。

 

 

子美像一片风里落叶一样摇摇晃晃地走到街角黑糊糊的小店,脚步虚浮,神色恍惚。

“给我两瓶伏特加,谢谢。”

老板娘有些担忧地看了看她恍惚的眼神,犹豫再三将酒递给了她。子美轻轻提着酒,忽然微微牵出一个空洞的笑容,挂在清秀的脸上令人毛骨悚然。

 

酒的味道闻起来便是未曾见过的辛辣,生活底层的穷人们用来寻求暂时解脱的麻/醉品与上流名士纸醉金迷之余的华美清液毕竟是云泥之别。酒液入喉顿时在身体里疯狂燃起团团烈焰,剧痛从咽喉一路向下撕扯,延伸到胃部,眼泪染湿了面前灰扑扑的地板。

这感觉,还真是好啊。

怪不得青莲喜欢。

一想到青莲,子美原就火烧火燎的胃更是失控地绞痛起来。燃灌下第二口酒,灼烧的痛楚变本加厉地袭来。

在子美第四次去买酒时,老板娘摇了摇头。“如果我再把酒卖给你,你今天就会倒在我面前。”对着子美惨白如灰的面容和被抽离了魂魄一样失神的表情,她语气间带上了坚决。

“哦,那,好吧。”子美机械地哼了一句,木然向前走去。她突然觉得有点饿,这个星期她几乎什么也没吃,胃里但凡有点感觉就开始灌酒,灌到所有意念都用来拼命忍受那种剧烈的灼痛感从而无暇顾及任何情感为止。

 

夏初的时候,子美又开始接活儿了。和青莲在一起的一年多的时间让她的审美和适应最新时尚的能力有了质的飞跃。她的客源和货源质量都不错,手头也宽裕了些。只是她养成了喝酒的习惯,活不多的时候常是灌的不省人事,以往的脸色也一直未能恢复过来。

大概是天将转冷的时候子美接了一个大单。之前以为不过是越冬的衣物,不想却是从未涉足过的婚纱设计。子美看着那过于丰厚的报酬未免有些奇怪,不过还是没忍住接下了。

那家的仆人当天下午就把料子送来了。子美费劲地打开那个巨大的包袱,倒抽了口气,里面无论羽纱还是丝绸都是她几乎是未见过的顶级,只除了……除了…...在那里的货才能媲美……

“啪嗒。”一个之前没注意到的信封掉在了地上,子美颤抖着手指打开,里面是打印的尺寸数据和式样要求之类的。

身体尺寸数据。

子美死死盯着那几行字。其实她早就清楚这一切都是多余,越是内心本能排斥的事与人越往往便是真相,自己不过掩耳自欺罢了。几乎不可能有第二个女人和她一样拥有同样的身高同时更有如此绝世几近完美的身体,此时子美只能在天旋地转中听凭自己的心一点点但不可挽回地沉下去。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如此并不可笑的苦涩“巧合”?

子美以为这不会有回答。

 

 

她机械的按照记忆中青莲的风格做着裙子,但完全无法避免生生扯出更多更疼痛的回忆。她才知道青莲要坚持自己来试穿。她闭着眼睛都能给青莲裁到分毫不差,青莲的借口竟如此拙劣……

“啊!!”

子美惊叫一声,低头才发现剪刀在手上剪出了一条狭长的口子,血快速漫过晕染满了一整片羽纱。

那是青莲的婚纱。她的血染在了青莲的婚纱上。

子美一狠心,抓起剪刀喀嚓一下剪掉了整排羽纱 ,一个星期的心血就这么没了。后面非得起早贪黑不可了。

她只是希望青莲能拥有最好的,能配得上她的东西。

 

青莲是被那个勋爵亲自送来的,子美一眼便认出了他,少有的几位曾与青莲两次去酒会的男人。实际上,与青莲分开的漫长时光只是将她们之前的所有回忆磨得更清晰。子美尽量冷静地按照店内的一般程序招待着他们,青莲冰一般的目光里则淡漠地似那吞噬一切,子美仅存的侥幸撞进后只剩下一地碎痕,堆积出不断增长的陌生感和无力。

勋爵简单地说了一下衣服存在的问题,虽未辞色俱厉但那种压迫感在他开口的瞬间便已然散漫在周遭的氛围里,充斥着密不透风的威严与压抑。青莲低眉顺目亦一言不发,话音刚停便悄然消失在了后厅入口的拐角处。子美只觉本能地抬不起头来,嗫嚅着起身匆匆几是逃进了厅后隔开的试衣间。

宛如空气也被冻走了灵魂,真……不知道青莲她是怎么……受下来的……

几乎在那个完全不可能能被隐藏住的念头冒上的瞬间子美便竭尽所能地将它压下去,青莲和她早已不再有任何交集的必要与可能了,青莲,不过落为一个空洞且无意义的文字符号而已。

子美并不需要,也了无资格,去感知这个名字背后的人是在怎样的生活又有怎样的意义。

但这一点被自己反复强迫着一遍遍告知才得来的理性在她拉开木门之时便顷刻间化为齑粉。灯光在布帘后明暗闪动着看不真切,子美随手刚要合上门走进去那双修长美丽的手猛地出现在面前极敏捷地抓住了她的手腕,木门堪堪停在离门框边缘一指的地方。子美手腕被扯着踉跄地向前跌了几步,重新直起身子时骇然地恰巧看见门外似有幢幢身影一闪而过。

陡生的变故让子美几乎惊得无法呼吸,幽暗的窄室只是让压迫感变本加厉。青莲把她无声地拉到一边又回头看了她一眼,眼底一闪即逝的微光却让子美差点在那个刹那忘记了这间连尘埃都没有自由的屋子与时空,仿若置身一个温暖却乌有的幻境——

下一秒幻境便随着重新回到青莲脸上的漠然冰霜而碎掉了,子美只能怔怔地站在那里,但仍不忍将方才的一幕仅仅简单归咎于自己的幻觉于极度的渴望。青莲也并不理她,自顾自地动作夸张地脱起衣服,直到里面的衬裙也褪下子美才如梦初醒般张皇地抓起皮尺,去量她早已烂熟于心的数据。

子美的手指笨拙地躲避着接触到青莲完美的身体,绕至身后时却看见在昏暗的灯影下映着独特光泽美感的皮肤上竟是有一小片红痕,子美心中又是一紧却也只能无言地吞下眼泪。青莲的手却不知何时又突然伸了过来,饶是对着一张毫无表情的脸子美在指尖触到青莲皮肤的真实瞬间,仍是抑制不住颤抖不已。

青莲身上仍散发着肃杀的冰寒之感,手指却在两人身体的掩护下迅速划过子美掌心,没有犹豫地便在上面画了五个字。

“相信我。帮我。”

在子美带着已是溢出双眼的讶然抬起头时,青莲脸上再次不真实地掠过方才温柔缱绻的表情,又一样没有任何停留便归于角落和身边的黑暗之中,仿佛她只是这如无尽长夜的一切中一颗胆怯的坠星。但这一抹光在瞬息之间便已足以让子美重新看清一团混沌自己仍站于自由的信仰的身边,映着飘摇灯火的双眼不复再笼着恐惧。

子美缓缓替青莲穿上绝伦的华服,在系完最后一根带子将抽身退开之际再次感到掌心被人捉住,一句话穿过覆了细汗的手击落心底。

青莲一笔一画用力地在写:

十分红处竟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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